02-14

水至清则无鱼 • 14 海神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0日 上午3:01    总字数: 4109

《窥》 第14章 - 海神 

海神,单凭名字,让人联想到的就是白发苍苍却依旧宝刀未老那般全身肌肉的老头子,头戴王冠,手里拿着三叉戟,如同古希腊神话中的波塞顿一样。 

咳,扯远了。海神杀人事件,根据资料中记载,是个非常难处理的案件。海神杀人事件第一次发生是在16年前,根据资料显示,那是当年克莱恩警探升上警探之后第一个接手的案件,在调查案件的时候,克莱恩警探的搭档兼指导就被海神杀死了。而结案的方式则是在克莱恩警探的搭档被杀死之后,克莱恩警探开枪射杀凶手。 

当时的海神是一名健身教练,名为哈维,根据克莱恩警探和其搭档的调查结果发现凶手并没有前科,而且一直以来的哈维精神状态评估成绩都保持良好,可是却不知怎么回事顶着海神的名义开始以独特的作案手法杀人。 

哈维临死前告诉克莱恩警探,自己的任务并未完成,肉身已死,精神不死,海神会再次回来惩治万恶的人类。当时克莱恩警探并没有把那话放在心上,一直到下一个海神出现。 

同样的作风,同样的干案手法,却是不同的人,在五年前,也就是第一个海神死后11年出现,那时候犯罪研究组加入调查,却为此引发了灾难性的后果。那时候正是若良前辈加入犯罪研究组之后的第三个或是第四个案件左右,若良前辈说他自己也记不清了。第二次海神杀人事件导致犯罪研究组里一名成员身亡,另一名成员重伤,恢复之后便调职了。 

海神二代是名为凯里的游泳健将,在导致一系列的海神杀人事件发生并成功引起警方注意之后,凯里一直找克莱恩警探的麻烦,说要报当年杀死肉身之仇。当时犯罪研究组的组长还是晨曦,原本克莱恩警探还以为凭借着晨曦的才能应该可以很快破案,谁知道死了将近10人以后,警方才成功调查出凶手的真实身份。 

凯里比起哈维更强大,不只杀了比哈维还多的人,还接二连三地逃过警方的追捕,就像是进化后的海神那样。一直到最后,凯里也并未正式落到警方手中。 

凯里自杀了,自杀前凯里留下遗言说希望已死,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净化这些罪人。凯里自杀并得到官方证明确认死亡之后,案子算是完结了,不过这也让晨曦和克莱恩警探很受挫,毕竟第二次海神杀人事件并没有正式结案的。 

克莱恩警探算是看开了,毕竟凯里自己也说了,海神已经看不到希望自杀了,因此也可以说,海神不会再回来了。不过晨曦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始终觉得自己不够聪明,所以没能破解海神杀人事件背后的秘密。我甚至怀疑,晨曦的失踪说不定跟这案件有关。 

小林是在海神杀人事件结束之后,晨曦组长失踪之前加入的,因此犯罪研究组里经历过那件事情的人,除了若良前辈之外,就是嗣杰了。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吗?”嗣杰问我,双手依然在敲打着键盘。 

“呃…我是无神论者。”我说道。 

“大家都这么想。觉得海神这种东西并不是实际存在的。”嗣杰说道:“可是大家就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海神二代会那么清楚记得发生在海神一代身上的所有事情。” 

“给不出解释只是因为我们不够了解而已。”若良前辈说道:“就好比你对电脑足够了解的话,你就明白电脑里的各种软件是如何被程序编码操作的。” 

“那么我们姑且称这个海神为海神三代,那这个海神他已经到哪个阶段了?”嗣杰问道。 

“还不清楚,目前克莱恩正在调查死者的身份。”若良前辈说道。 

根据若良前辈和嗣杰的解释,海神选择目标是有规律的。第一个目标是严重的生态破坏者,第二个目标则是逍遥法外没被发现的罪犯,从第三个目标开始,则是各种不相信海神威能的无神论者,这也是晨曦研究两代海神杀人事件后得出来的结论。 

办公室的电话响起,若良前辈立即去接听,随后向小林比划着几个手势,小林很有默契地点点头之后便开始专注在荧幕前。我趁着这个空档。偷偷将晨曦的资料抽出来,放回资料室去,只将海神的资料留在座位上。 

我从资料室出来的时候,若良前辈已经把电话给盖了,我与若良前辈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一个想法忽然间出现在我的脑中,于是我立即问道:“会不会…海神其实是个被催眠的受害者?真正的凶手正躲在海神背后?” 

“你这个想法我们早就研究过了,行不通。”嗣杰说道:“只要你深入研究过催眠,你就会知道催眠并不是万能的,它有它的作用,也有限制。” 

“催眠并不能迫使你做你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人的意识中有一种抗性只要在催眠的过程中稍微碰到这个领域很可能立即导致催眠失效,一旦失效了,想要再让同一个人把你放进催眠状态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若良前辈说道。 

“而且要催眠一个人并且把前一个人的记忆强行塞进这个人的脑中,理论上是不可能做到的。我说理论上不可能,不代表真的不可能,只是我们还没想到可行的方法而已。”小林说道:“话说,死者的完整资料我已经找出来了,刚刚发过去给所有人了,若良你看看。” 

“第三阶段了。”若良前辈说道:“死者叫谢大川,是个无神论者,没有背景没有前科,在反神学组织中颇有声望的。一直坚持相信神学的人都是迷信的,因此办了多场讲座会,用各种科学的方式道破迷信,得到了不少支持者。” 

“那谢大川应该也没想到自己那么极端的做法会害他被海神盯上了吧?”我说着,打开资料检查死因那一栏。果然跟其他海神杀人事件一样,死者是溺死的,除此之外唯一的伤口就是背上的三个不致命血孔,让人直接联想到海神的三叉戟。 

“我们已经慢了一步了”若良前辈说道:“海神出现的时候,我们可以从第一和第二阶段分析海神的动向。进入第三阶段,也就意味着会有无辜的人接二连三地死去。” 

“我正在争取时间分析这一次的海神会对哪些人物下手。”嗣杰说道:“若这是第三阶段的话,前面两个死者去了哪里?” 

“海神的思维正在进化。若我们无法彻底根除海神问题的话,那第四代、第五代海神会接二连三地出现,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厉害,更聪明。”若良前辈说道:“我已经让克莱恩去调查失踪人口了,已经死去的那两个死者我们也顾不上那么多,现在能做的就是外出去找线索,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到海神的身份。” 

这次算是我加入犯罪研究组以来第一次看见若良前辈和克莱恩警探合作的案子,也可以说是我第一次碰到的连环杀人案。大家都知道案件的难度很高,因此也没有打算抢功,大家都分工合作,以不同的方式找出破案线索。 

我们先是联络了谢大川的家属,挖掘了一些基本资料,像是他是否有与人结怨等等,想从中找出一点关于海神的头绪。 

虽然我们都知道,海神杀人的动机与谢大川被身边的人杀害并没有很大关联,不过我们始终都希望是有人刻意模仿海神的方式行凶,而不是真的有第三代海神出现。即便真有海神,我们至少也能透过接触可疑的嫌犯,将不可能是海神或者不可能杀死谢大川的人逐一排除,希望透过这方式找出真凶。 

经过一系列的查访,我和若良前辈吃过晚餐之后,再一次回到办公室去。 

“小林,这是我们的调查记录,里面有提到不少人名,调查一下哪些人可能是嫌犯。”若良前辈将一本小本子放到小林的桌上。 

“好,等等。”小林应声,接着将牛奶倒入小林二号的盘中,摸摸它的头道:“陛下,我先去忙了,待会儿再来陪你哦。” 

我们都知道那些嫌疑人之中是不可能有海神的,可依然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去调查。正如我们所料,要是海神是谢大川身边的熟人的话,现在应该早就没了踪影,可是即使是最恨谢大川的人都给出了各种不在场证明,调查进度再次遇到了瓶颈。 

“姿芸,我们查访的涉嫌人之中有几人是说谎的?”正在沉思的若良前辈忽然问道。 

“四人。”我回应:“可是他们…” 

“哪四人?你让小林重新整理一下资料让我过目。”若良前辈吩咐:“然后…你再研究一下哈维和凯里两个海神有什么关联?不…不一定要关联,只要可以让我们推测出可能是下一个海神的任何线索都记录下来。” 

“哦。”我应声,列出了四个名字,交给小林处理,然后继续研究海神的案列。 

哈维是健身教练,由于经常拉伤肌肉因此经常到医院接受物理治疗,顺便检查健康状况,身体一直保持健康良好,精神状况也很正常。曾有一名前妻,不过并无儿女。41岁的时候开始以海神的名义行凶,一共杀了5人,包括一名刑警。 

凯里是游泳健将,曾经代表区域参加比赛,曾经受伤,康复之后由于表现下滑,成为代表参加比赛的机会减少,不过依然热爱游泳。单身,没有任何伴侣,没有接触过任何心理医生,因此无法得知精神状态。35岁开始以海神二代的身份行凶,而且一直针对克莱恩警探。 

凯里的行凶记录是11人,其中一名是犯罪研究组的组员,另外重伤一名同事犯罪研究组的组员,受伤的同事后来调职到其他部门去了。 

凯里和哈维之间没有任何直接或非直接的关系,不仅互不相识,就连生活圈子也完全没有交集。而且两人兴趣不同,职业不同,家庭背景也不同。 

凯里和哈维的共同点在于,两人都非常健硕,身为健身教练的哈维肌肉更发达一些,两人都同样没有家庭负担,不过哈维独自一人居住,凯里则与一名友人同居,但那名友人却是海神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我大约整理一下资料,觉得自己暂时只能分析到这里了,于是将自己的调查和心得记录下来之后,便放在电脑前,然后拎起手提袋,准备离开。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说道。 

“嗯。”若良前辈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八点,然后点点头说:“别让工作影响你的生活作息,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我也想要好好休息,可是不知道怎么,满脑子都是海神事件的事情,想找个人来好好聊一聊,却不知道要找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夜晚,房间里一片漆黑,我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 

“姿芸。”以晴忽然开口说话。 

“什么?”我的心思完全在案件上,因此也没有用读心术来窥探以晴的想法。 

“瑜熙让我跟你说,下个星期的考试别搞砸了。”以晴再次说道。 

考试?我竟然…把考试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