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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云雾见青天 • 43 少女 | 死神绝对是正人君子。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4日 下午8:00    总字数: 3995

《窥》 第43章 – 少女

H区东部,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三,都有好几条主要道路都被设为禁车区,当天任何车辆都不得驶入那几条主要的道路。

行人毫无顾虑地步行于没有车辆行驶的马路间。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之中,有那么几名穿着校服的中学女生穿梭在人群之中,直到来到大马路中央,方才停下脚步。

战战兢兢的六名少女开始大庭广众之下慢慢解开自己的上衣,人群之中有少部分人开始停下脚步观看,其余的人则事不关己地继续步行。

接着,少女们脱下了裙子,将身材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此时更多的路人停下脚步观看,四周甚至还有不少唏嘘声。一名中年妇女好心上前去关心少女们的情况,甚至拿着遮掩物想替他们遮盖肉身,少女们却闪避,并闭口不言。

最后,少女们将内衣裤全都摘下,赤裸裸地袒露出自己的身体。更多的路人开始停下脚步来凑热闹。然而,真正关心他们不多,甚至没有一个人发现少女们脸上那焦虑不安和担忧的表情,唏嘘声反而变得更加明显了。

接下来,少女们蹲下来,从自己的衣物中找出一把刀子。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六名少女开始将各自手中的刀子刺进肚子里,然后开始划开。

有路人开始上前去阻止,可是却被少女们推开。几番挣扎之下,少女们腹部的伤口变得异常狰狞。接着少女们将刀子丢到一旁,将手伸进腹部开始搅动。

痛苦的表情逐一在少女们的脸上流露,然而没有一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有的人甚至加快动作,像是想要赶紧从身体里找出什么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所措的路人们才想起警察的存在。然而,就在拨打给警察的过程中,其中一名少女将手抽了出来。随着这一举动,少女肚子里的肠子也跟着掉落。

少女脸色苍白,在露出疲劳而欣慰的微笑之后,失血过多的倒在地上。而之后陆陆续续的,其他少女也接二连三地倒下。过了许久,远处才传来警笛声…

办公室里。刚刚从警局回来的祝肇一脸严肃地握着文件夹走进办公室。

“手上拿着的,该不会是……那个吧?”我看着祝肇的神情,眉头一皱,问道。

“你在想着东部那案子吗?很遗憾,局长让我们接手这案子了。”祝肇点点头,将文件夹放到我面前说:“因为我们警局是H区唯一一家有犯罪研究组存在的警局。”

“我已经听克莱恩警探说过了。”我接过文件夹,道:“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受害者全员自杀身亡。没有存活者,这要怎么下手调查?”

“忘了列车自杀事件吗?”

“根据路人提供的口供,当时现场可没有播放音乐呢…”我用一只手托着下巴,道:“列车杀人事件中白恩可是用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让第一个人自杀,况且列车自杀事件中的受害者也是随机被选中的。”

“我只是在提醒你,凡事不能只看表面。”祝肇摇摇头,转念道:“至少这次事情的经过还是有人看见的吧?那就表示有证人了。因此我们可以从证人开始着手。”

“那么文件中还有其他证人的供词吗?”我扬了杨手上的文件夹问道。

“不是,只有一些照片,还有警方找到并记录在案的证据。”祝肇说完,指了指文件夹道:“这照片内容与上一道案子相比简直是小儿科。”

“完全看不出来到底哪里小儿科了。”我白了祝肇一眼,从文件夹中取出照片。仔细观察,发现死者的死相非常诡异,尤其是瞪大的眼睛还有那笑容。

“他们手上握着的是什么?”我仔细观察其余的照片,发现死者们全都从腹部里扯出某些器官,那些器官看起来不像是肠子的一部分。

“子宫。”祝肇脸色铁青的停顿一下,接着道:“他们全都怀孕了。”

“好恶心!”我捂着胸口压抑呕吐的感觉道:“既然都发现怀孕了,那么警方应该有找到帮助破案的有力线索了吧?”

只见祝肇摇摇头,叹息道:“没有,验尸官和法医一同检验他们肚子里的DNA,可是还是胚胎状态的婴儿,根本难以检测出結果。检测之后还得校对,并且还得从资料库中进行对比。这些都需要时间,因此我们也没办法有太多进展,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动脑。”

“没了鉴证报告,我们该怎么调查?”

“部门与部门之间是互相合作的,我们并不是依赖他们而生存,有时候他们帮助我们进行调查,有时候则是我们帮助他们进行调查。”祝肇从口袋中拿出小盒将软糖倒入口中,接着说道:“没有鉴证科的报告,我们依然有别的手段可以查案不是吗?”

“好吧…”我点头,开始分析手上的文件。没错,我确实太过依赖其他部门的调查报告了,以至于自己手上有非常好用的资源没有充分利用。

一共六名死者,全是同一所中学的学生。毫无意外的,在克莱恩调查过死者的家庭背景之后已确认六名死者皆是不受家庭管制的。有的是孤儿,有的则是家长对孩子漠不关心,放养式教育。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死者都不懂得保护自己,因此在这次事件发生的前些日子受害者的行踪也不得而知。

已确认的资料指出六名死者都已经怀孕了,然而怀孕的时间长短不一,因此也没办法判定是否为同一人所为,更不能确定让他们怀孕的人是否是这次事件中该问责的人。

只有死因,却没有自杀的原因。更让人想不透的是,为什么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集体自杀?而死前为什么都露出了这种表情呢?

疑问很多,却没能得到任何解答,我苦思冥想了老半天,最后一旁忙完的祝肇才开口说道:“所有受害者都是受人指使才在大马路上集体自杀的。”

“怎么说?”

“有证人说,死者们在自杀之前宽衣,过程中他们神色不安,让人觉得他们似乎不情愿这么做,于是证人才上前去关心她们,结果却被回拒了。”祝肇指着荧幕道。

“指使他们的人或许威胁他们不得寻求他人的帮助,否则会有严重的后果。”我沉思道:“说不定是指使者像他们展示了违抗命令的后果,才会让她们如此畏惧…”

“那个…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那么执着于幕后指使者呢?”

小林忽然举起手开口问道:“这起案件不是自杀案吗?那么为什么不用调查自杀原因的方式着手呢?”

“不会有人会无缘无故因为怀孕了就结伴自杀吧?”我耸耸肩。

“不,要是用小林的说法去看待案情的话,会有另一种发现。”祝肇像是悟出什么道理似的说到:“假设没有任何医疗设备,那些学生怎么知道自己怀孕?既然不知道自己怀孕的话,为什么要结伴自杀?那既然决定结伴自杀了,为什么要选择在那种地方?”

“更多的疑问冒出来了。”一旁正在分析案情的嗣杰也叹了一口气。

“并不是这样的。”我似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道:“答案本来就在那边,是一开始提出的问题不够仔细,因此我们找到的线索才受到局限。不过现在有了更仔细的问题引导我们进行调查,那么至少方向错不了。”

“没错,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必须调查六名死者之间的关系。”祝肇打一声响指道:“这方面的调查我们可以交给克莱恩,那么我们现在能做的事就是出去走一趟。”

“去哪里?”我问。

“案发现场。”祝肇笑着说。

这次开车的是祝肇。并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祝肇说每次都麻烦我觉得不好意思。即使我说了没关系,祝肇依然坚持,于是我便不再多说什么。

在抵达案发现场之前,我们经过快餐店时买了两份套餐,在开车途中用餐,之后再路过咖啡厅买了两杯热饮。折腾了两个小时之后,终于抵达案发现场了。

街道上车辆通畅,难以想象前两天人来人往的情景。我和祝肇两人坐在长凳上,看着前两天曾发生过命案的道路发呆。祝肇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因此为了不打扰他的思绪,我也只好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说东部那些警察现在在干嘛?是不是正舒舒服服地坐在办公室里享受免费的空调,随便写一些报告,然后就等着下班回家去?”祝肇忽然开口问道。

“怎么?你很羡慕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吗?那还真是抱歉要你当我的保姆。”我笑着调侃,见到祝肇逗趣的表情之后,才转话风道:“话说,你跟我说想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我以为你单纯想到东部来,没想到我们还真来到案发现场了。话说,不去警局吗?”

“不了,免得伤自尊。”祝肇轻咳一声,接着道:“那么,我来分析一下案情。在我们面前的是六名中学少女自杀时所在的位置,当时的时间点和现在差不多。”

“不同的是,今天很可能会下雨。”我耸耸肩抬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说:“而且那天没有车辆,反倒是人潮很多,总之跟眼前的景色相差很远就对了。”

“这不重要。”祝肇白我一眼,接着说道:“我们不知道她们从哪里走来、当时身上除了刀子之外还带着什么,甚至死者身上都找不到任何通讯器。现在看看四周围的环境,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充当通讯器的?”

“这里算是商业区,基本上什么都有可能作为通讯器。像是站在大街上叫卖的人,或是一个不显眼的路人等等。”我说完望了望四周,接着道:“我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她们会选择在这个位置自杀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吸引人群的注意那么简单。”

“或者说,想要吸引人群注意的并不是那班少女们。”祝肇补充道:“我认同你的说法,肯定还有什么原因迫使她们站在那个位置,还有她们当时所面对的方向是…”

说着,祝肇看向了右侧。我也随着祝肇的目光看去,发现那里有一栋商业大厦,而那栋商业大厦外围全是电子广告牌,不停地播放着各式各样的广告。

祝肇轻摸下巴道:“广告牌向我们展示的就是推销的信息。一般上人们都不怎么留意这些广告牌,除非其内容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或者是,有人叫你留意广告牌上的信息。”我提示祝肇。

“所以当时的广告牌上应该有一些毫不起眼的广告。基本上根本没有人想看,可是偏偏那几名少女们正是注视着广告牌,等待着只有他们才看得懂的信息。”祝肇说道。

“我忽然之间觉得,跟你在一起办事所有事情都变得特别简单了。”我说道。

“包括你的头脑吗?”祝肇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