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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分曲:凡之寻思(如诗篇.下半期) • Ⅸ.如诗.ENDOHTHER SOUL'CER:心灵的审判(上)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3日 上午4:44    总字数: 6977

马可猎斯.惧俗之领的一处深邃洞穴内,这里没有一丝阳光,周围的一切都异常压抑 ———

显而易见,久留于此的人,不用多久一下就能变成精神失常的疯子…

全身负伤的信田,跪在一具拥有下半身是蛇身的女性尸体旁静默沉思…伴随着身边飘逸的紫色物质,这就是她 ———艾逖尔.库丝失落的血。

而信田身旁立着的玄水刃正在一边吸收着它们、一边不断抖动以及发出混沌的紫光…

艾逖尔.库丝的尸体正在不断地变得越来越消瘦,明明她也曾是那么的具有魅力…

曾经时刻带着邪魅的双眸如今已经空洞无神、纤细的脖子再也发不出诱人的声音、稚嫩的手再也不会继续挑弄自己、扭顿的蛇身再也没有一丝生动…这一切都是为了“那该死的一切”而造成的结果!

紧闭双眼的信田,表情变得有些紧绷和激动,他像是回想起了一些再也改变、挽回不了的即残酷又美好的回忆那般地在内心挣扎。

「嗒 ——」

突然,有人将手搭在脸色无比狰狞的信田的肩上,让信田瞬间睁大了双眼,回头望向那个连自己都未察觉到存在感就能够接近自己的人。

「……」

「好久不见。」

这人身披一套黑白色大衣、拥有一头杂乱的白长发,无论是说出口的话语还是背光的脸上都显得无悲无喜…他的出现更是让信田略感发寒甚至感到威胁…

但他却没有想过要对信田做些什么,打完招呼他就退到彼此都安全、舒适的距离,拉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放向地面,然后又脱去了身上的衣服…

这一刻,信田震惊地瞪大了自己双眼…望向他胸前的那道巨大无比的刀疤。

为何会如此震惊呢?因为…信田从不记得自己有见过眼前的这个人,但他胸口上的那道刀疤却不意外的绝对是玄水刃造成的…

毕竟刀疤上还遗留着“永恒不灭的净水之力”的痕迹…这一些只有自己最清楚…于是信田对这家伙的来意更感兴趣了…

「所以…有什么事?」

「你可以叫我“团长”欢迎加入“方舟”。」

自称团长的神秘男子向信田伸出了手表示友善,但信田根本不想和这样表面上看上去是在微笑,实质上却透露出一股让人发寒气息的人扯上关系。

于是信田站起了身,没有理会那伸出手来示好的团长…

「呵…」

只见信田抽出了立在地面上散发着紫蓝色光辉的玄水刃,不屑地自顾自地给做起了自己的事来…

而留在原地伸出手、微笑面对着信田的团长显得无比可怕,就像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可怕人偶一样,丝毫不带有任何情感与温度。

但他还是明白了信田的意思,并顺其意思收回了自己的手。

面对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信田虽然感到有些不适但并没有过度表露,毕竟自己不想让他深透自己的心思。

虽然也没期待过他会说出什么样衬自己心意的事情,但信田还是很清楚这家伙的到来一定会把话题继续下去…

所以信田一边将艾逖尔.库丝的尸体抱上一座看似是曾经属于谁的王座之上、一边说道。

「连自己的意图都还没解释清楚…就想拉人…加入自己的邪教组织?…」

「“邪教”组织吗?这么说,其实也不为过。未来太丑陋,必须要有什么来施加于压力,才能够的拯救大家。人类的情感正是脆弱又值得守护之物,所以没有任何的人有资格剥夺别人的情感和回忆。否则,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无知甚至是愚昧的轮回”。」

「但你不就正在剥夺他人的“情感”和“回忆”来铺垫这条道路吗?」

信田锐利的回应,让一直面带微笑的团长头一次有转变表情的迹象。

「……」

在团长还没对自己的话作出回应的当下,信田又来多了一句对团长所谓的“理想”进行嘲讽与调侃。

「难道你想说这就是“必然的结果”吗?…有没有太可笑了些?…」

必然的结果,可笑又可悲。明明是想改变些什么,但最后却也只有剩下这一条道路走了吗?

信田不禁对团长这些年来所谓的“改变”感到可笑。

的确,这家伙看一切事情的表情和眼神甚至是心态都变得和以前的“他”不一样了,但在处理和对待甚至实行任何计划的方面时,还是当初那个既“无知”又“单方向思维”的他呢…

但信田的嘲笑引来的是团长面带寒风刺骨而又骇人的微笑笑道。

「不,决定这一切的不是我。我只是负责接承并且实行的执行者。」

「还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伊沙娜计划”这是上一个“我”赋予现在的我的使命,仅此而已。」

「但上一个“你”…不也没完成吗?…难道同样也没完成的你…还想将所有罪孽承给如今的川奇?…太自私了吧?…」

「不,我相信他会给“我们”带来转机。」

听见团长如此不负责任的发言,信田不免有些激动地怒了。

「呵…别太自欺欺人了!你以为你是谁?要是真的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你还需要大费周章地故意修改那么多历史吗?…说得难听些…你这样做…只不过是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些地被如今的川奇杀死…并且将“一切”都转嫁给川奇背负…然后重新走回和你一样失败的道路而已…我说得对吗?」

因为他还是和那个自己所熟悉的“他”一样!一点都没改变!凡是都以三言两语的简单行式草草结束掉了话题!从不给予交待和解释!这样的“他”信田无法接受!要是有什么就亲口说出来啊!

「不,我相信他会给“我们”带来转机。」

但最终团长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应了自己…

「……」

这一刻信田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他”并不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看上去这么简单…

而是他尝试过了自己的方式去作出改变,也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改变去尝试更多有可能的改变…只是到最后,他领悟了只有自己最一开始的方式,才更加适合去成为这条“改变的道路”上唯一的选项…

信田沉默了…看着他的眼中再无任何灵魂、脸上再无任何悲喜、心灵再无动摇、言语再无情绪以及四肢上那像是被谁给留下了无法抹去的深刻刀痕的样子…信田似乎明白了什么…

虽然两位都是凌厉的鞭刑者,但说出口的话,甚至是所想要表达的信息是多么地不对等…甚至可以说一开始就已经在话语主导权上分出胜负…

最后留给的信田的也只有两条路;一,拒绝继续听下去、二,继续听下去 ——— 于是团长继续说道。

「同样的我也相信你也会给“我们”带来转机,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但上一个“你”也同样做过吧?…有成功过吗?」

「没有,但唯一同样的一点就是无论如何你都会死于我的手下。」

现在的信田看待眼前的团长,就像是看着一位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也并亲手送葬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的人,在用一脸淡然地轻描淡写着接下来还想向自己索取的一切答案…那般无奈、那般可恨。

但信田却也生不起气来,因为这些或许就像团长那口中轻描淡写一样,必将是会发生的命运与注定,即使自己要逃也不可能逃掉,不过信田并没有就此罢休…

「呵…也就是说我无论如何都会成为牺牲品…只是让我选择用什么方式…或者说怎么贡献转机的去死而已…是吧?」

「没错。」

「太瞧不起人了吧?…但无妨…好吧…你说来听听…但可别期望…我这无论如何都会被杀死的人给出“你”想要的回应…」

话至于此,信田的态度终于有些转变,他也变得和团长一样,稍微有些冷静了下来,想听听眼前的这家伙究竟会说出什么让自己意外的真相。

无论是在面对自己的生死问题,还是面对眼前的这位立场无比复杂的人…信田都不想被眼前的这家伙主宰话题。

而团长摊开了双手,就像个站在舞台上丝毫不带有一丝己欲的无情演讲者…他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将这一切的真相以及自己需要信田的力量的理由与目的,全部告诉未来道路上的重要协助者信田…

「未来太过黑暗,于是我们才不断地经历着这样的轮回,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你的“我们”…是指“十六位”…还是“十七位”?…」

「“十八位”。」

「“十八位”?…包括“伊莎娜计划”在内的所有?…」

「是的,十六妖鬼剑使的“你们”,还有“我们”」

「十六妖鬼剑使?…的“我们”还有“你们”?」

明明事情都已经到了无法再有跨越性进展的地步,但团长说话还是如此的含糊其辞,让信田不禁皱起了眉头,望着团长…

终于团长也意识到了不该再隐藏重要的情报,于是他放口脱出了一系列令信田无比震惊的庞大信息 ———

「开启一切“伊莎娜计划”的“我”还有阻止并准备毁灭一切有关“伊莎娜计划”的“鸴礿.战”,这将会是一场盛大的盛宴!———」

团长从以往刻板的无感印象中,突然表现出了欣喜般地像是在为了什么而兴奋的样子,让信田感到甚是骇人自然地稍微后退了那么一步…

而信田始终是站在坐在王位上的艾逖尔.库丝面前的、手也同样摆出了随时准备拔刀作战的姿势…这样的“习惯性举动”让团长看了觉得很有趣。

信田竖起防备的试探性问道。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而团长故意似地转开了一直保持到刚刚的与信田的对视,转而缓缓走到洞窟内的四周;没有镜子的梳子、不称其序的碗碟杯子、被单独冷放在角落处的毯子等…

围绕蹭摸着周围这一切曾经似乎像是谁和谁有过生活迹象的一切生活用品还一边说道。

「那当然是“改变一切现状”啊?」

这样子被他人一边蹭摸着自己和某人曾经一起使用过的物品、还一边被理所当然回答着的信田感到很是不爽地再次露出了一幅暴怒激动的表情…

明明体内的力量都已经显露出这么明显的躁动了,可还是硬生生地把这股气忍下来了,团长对信田的忍耐极限感到很有趣…

「改变一切的现状吗?…那为什么却偏偏放出了“那些家伙”?」

最后被问道这样问题的团长,在一座细长而特别盖上盖子的精细瓶壶上停下了脚步,他凝视着这瓶壶的一切,仔细地思考着信田所抛给自己的问题,但却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

见团长没有给自己的理由找解释,信田见势紧接着继续深追道。

「这就是你想说的“改变一切现状”吗?…让这个世界和“那些家伙”混为一潭…成为了如今的乱世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那我凭什么相信你会为我们带来结束?…更凭什么会让你转接这样的使命给川奇?…」

「妖鬼,是将被“本.大世界”随时废除掉的存在,也可以说是尘落于虚无的错误。它们本就是一条又一条的生命,也就是说它们就是人们口中“曾经活着”的“人类”,只是不被当作“人类”一样对待且正因它们生前的过错,而被封印于此。而我解放“它们”去往各个时空与世界是“伊莎娜计划”必要的一环,也是它们久违获得的一次救赎。要是它们选择回头寻找自己曾经重要或珍视之物,它们自然会得到救赎;要是他们选择杀戮,那也是他们的选择。不都一直是如此吗?无论是“现人”还是“妖鬼”一直在闯祸、制造灾难的,一直以来都是“人”,而人又成了妖鬼,有错吗?」

「……」

最后,信田被团长这丝毫无反驳余地的话语给打向了沉思的深渊…

是啊,可以说这些信田早就察觉到了,无论是从前还是与艾逖尔.库丝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洞察细心的信田都隐约发觉到了…但是就在团长这么一说后,自己更加确信了…

「啊,原来如此,你还是不信任我对吧?」

团长又露出了刚刚那种根本不是真心在笑的微笑面对自己,这样的笑属实让信田感到刺骨入寒…

团长富有威慑的质问,伴着他那细微的肢体语言暗示…最后让信田只能以真实的感受,回答眼前这与自己的距离渐行渐远的团长的那道致命题…

「你身上…包括你的神情、你的想法…甚至是你的灵魂…没有一点是我可以信任的…更何况因为你这样做杀死了我许多珍视之人…」

「原来如此,那我这样说吧。我启动“伊莎娜计划”根本不是想要“改变一切现状”什么的,而是想要“重启一切”这样够明白了吗?所以现在我值得信任了吗?」

「……」

明明原本你也能成为一位很好、很普通的持剑者的…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信田不敢再回答任何句子,因为他明白自己一直在拼命争夺回来的主导权,已经在不知不觉地落回到了团长的手上,信田开始对眼前的这家伙有所改观…

「你可以说我“不负责任”但你要是了解的话,或许要摧毁“本.大世界”的话。唯一的办法也仅有如此,要不然就只能等死而已。」

这家伙…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憎恨那样的“未来”?…」

「那个“未来”不仅可笑还无耻,愚戏灵魂与情感,藐视生命与回忆,舍弃名字转而替代的是一串又一串的滑稽数字,重判轻权于无自由的净土,只是个与人们期望和幻想相反的虚假天堂而已。我们如今所能拥有的一切,在那样的未来里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多余。生命的限制虽得了永恒,脆弱的躯体虽得以放弃转而永存的另一种方式延续,情感的懦弱虽能以用“未来”的方式进行篡改。但这还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灵魂”想要的真正快乐和永生吗?」

不仅仅只是实力变得无比极端,这么简单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是…“未来”的一切丑陋让你感到无比恶心?…」

「是的,正是如此。」

他还掌握并擅用了从前自己最不擅长的锋利的语言,将一个想用交涉来打败他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狠狠彻底击垮,让对方无法继续加以筹码来还击…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

突然之间,面对眼前再也不是自己曾熟悉的“那个家伙”的团长,信田疯狂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

这样突然又毫无缘由的举动让团长感到深深不解,只能静静望着靠在王座旁大笑的信田…然后信田忽然指着位于不远处,与自己有着一茬半截高低之分的团长讥笑道。

「那你还真是个“心思细腻”又“感性”的家伙呢!…明明看上去是那么的冷酷无情!…没想到还有那么可爱的一面啊喂!?哈哈哈哈!————」

「……」

「那样的“未来”我觉得不错啊!…不仅没有了烦恼!也不会有像你一样这么烦人又总是让人猜不透的家伙!…喂!我问你…你该不会,真的就是为了和我谈这点事而来的吧?…要是真的话你真的可以离开了,太可爱了你这“心思细腻”的家伙!…哈哈哈哈!就像个像让人陪玩搬家家酒的女孩子一样!哈哈哈哈!———怎么还不走吗?…难道还想像小时候一样让我渴求着“川奇,求你了!~你快走啊?~”这样让你走吗?…」

信田转过了头,不再面相团长,不知信田他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只知道话题已经不会再继续下去,该谈的该解释的都已经说完了…团长来这里的目的也已经差不多完成,剩下的只有留下些什么无法化解的曾经,离开此地让信田好好冷静地去思考该怎么做…

原本团长是这么想的…但止不住的话语,还是不小心说出口了…

「抱歉了,信田。我会离开的,但你也同样一定会跟随我的脚步离开的。因为“他”也已经差不多要来到这里了,就在海的对岸。」

「哈?…喂,什么意思?」

听完团长所说的那些话语,信田终于有所动摇的从王座上的台阶冲下,想要抓住眼前打算抛下这句话就离开的团长,但团长却丝毫没有打算停留脚步的意思直往洞窟外走去。

「去到海的那头看看,不就自然能明白一切了吗?」

「你这家伙!…」

终于信田再也忍受不了团长一直来这样目中无人的个性!

伴随着冲前上来的脚步,信田从腰间拔出了玄水刃挥斩向了团长!

而团长也一个华丽的转身!

将自己腰间上那把剑身刻有七个不同符号的黄金之剑 ——— 川之刃,拔出腰间回应了冲上前来的信田。

「噹!!—————————」

两人的剑刃碰撞在一起擦出响亮的声音与闪烁的火花!就像当初那样!…

团长这一次的回头不仅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还是让信田头一次见到他这副宛如对一切都无感的脸上表现出了对什么懊悔,或者说像是在表达歉意的神请…

但就在下一瞬间,他收起了自己的这副表情和情感,回到自己“该有的立场和言表”之上,郑重地对眼前的信田说。

「战斗什么的,还是留到那个时候再开始吧。毕竟你也才刚掌握“森魔乐章.邪魅魍魉慑受黎焕曲”要是现在就被反噬变成妖鬼的话,就不好了。」

「……」

剑刃不停地摩擦出了激烈的火花,信田很清楚他有能力将自己推开甚至是击倒,但他没有…更清楚他好似在期待自己会开口说些什么一样地迟迟没有离开…但…

「最后…能不能“请你!”告诉我…究竟艾逖尔.库丝她…」

最后信田没有如愿以偿的将团长想听见的话语说出口,而是反问了团长关于艾逖尔.库丝的问题…

这下更是奠定了信田能够感到团长离自己不远、就将离自己而去这一预感了…

团长当然也没说什么,只是应合着信田的问题,给予了信田最后一次问答的机会,如愿地回答了信田的问题…

「她就和你一样,只是她比你先去更加遥远的地方而已。」

「那…是哪里…」

「等到你将我所托你之事完成以后,再说吧。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不是吗?」

话还说着,但他俩手中僵持的剑刃始终没有放下…忽然,失望的团长将剑稍微一斜,让仿佛还在沉思于什么的信田失重了一般地往前踏了几步 ———

「……」

「这就是我说的,人类脱不开脆弱的情…」

失落的声音,落在这彻底被缓慢、甚至是停滞的这一刻…

在团长还没说完什么话、信田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的同一刹那间…信田终于忍不了地再挥砍团长多一刀,往侧边挥剑!———

「噌!!————」

剑迹闪过信田的眼眸之间,但团长早已消失在了原地;声音依在、但已经见不到任何身影的他只对信田留下最后的话语…

「到那一刻吧,待到那一刻,一切的答案都会清晰。」

这注定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够像这样“交心”、“和平”、“安静”的谈话了,不管是答应与否,也无论希望不希望…

信田盯着自己剑上团长故意被自己刮下的大衣布块…知道了事情也早已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他面露不甘地扯下了剑上的布块,望着手中的布块 ————

他们又再次像当初那样以“遗憾”的方式结束了可能拥有的“挽留”…这次算是扯平了呢…亚春.信田。明明你本该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问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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