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凯辰绑在茅草屋里的一根大柱子上,凯辰过不久又醒来,他像一只迷糊的野兽,神智不清低吼挣扎着。
连仁点了安眠香,强行让凯辰再次睡过去,他为凯辰把脉,体内紊乱的气息已经稳定下来,但就是太稳定了,平静得像是走在死亡的路上。
连仁施针,封住了凯辰主要的穴道,让凯辰的生命状态维持现状,然后回到书房里继续研究药人之术。
两个时辰后,羽皊终于睁开双眼,他看着卫宁守在自己的身边,心中燃起不好的预告,他咳嗽了几声,卫宁立马看向他。
“二少爷,你醒了!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现在让连仁过来给你检查好吗?”
“我没事,只是在回复中有些虚弱。凯辰人呢?”
卫宁三缄其口,在羽皊威慑目光的震慑下,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
“连仁说凯辰的情况很不好,生命力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这个情况和他解读得一知半解的药人之术其中一环很像。”
羽皊心理没由来一紧,一种久违的恐惧如同藤蔓,顺着血管慢慢缠绕住他整个人的心神,让他有点窒息,透不过气。
羽皊咬牙切齿:“带我去见凯辰。”
羽皊走到凯辰面前,此时的凯辰面色苍白失去血色,整个人的体温下降,冷的可怕。
羽皊运起念力想尝试为凯辰治疗,输送念力到凯辰体内,而后凯辰的脸上回复了血色。然而这是治标不治本,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而已。
给凯辰输送念力后,羽皊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差点站不稳,卫宁扶着他防止他摔倒。
“我没事,我们去找连仁。”
连仁被淹没在一堆废纸之中,看到羽皊醒过来,大喜过望一跃而起:“二少爷,你怎么醒的这么快?”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说这个了,凯辰身上究竟怎么回事,你查出来了吗?”
“抱歉二少爷,属下无能,没能查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和药人之术有关,可是蒙古字我不全然能看懂,还没完整翻译出来。”
羽皊从念力世界翻出一本书交给连仁,后者双眼发光内心激动无比。
“二少爷,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二少爷我,除了钱多以外,还有就是奇怪的书多。”
羽皊拿出来的那本书就是蒙古语的翻译文本。
羽皊吩咐道:“限你明天以前就把药人之术解读出来,不然我怕凯辰撑不了多久。”
“是!”
羽皊在卫宁的搀扶下,走到门口的笼子处。
柳氏兄弟作为主力撑起巨大的防护罩,柳谦上前来:“二少爷,你终于醒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这团烟雾似乎不会主动攻击我们,但是会越来越多,我们怕它会撑爆防护罩,就只能把防护罩变大了。”
羽皊想起了什么:“田文还没回来吗?”
“目前还没看到田文,我想他应该到兰花镇搬救兵了,一来一回起码也有三日,他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
羽皊沉思半晌问道:“寨子里的野人都去哪里了?”
“都被我们关在地牢里了,不记得二少爷还记得那时候被绑在柱子上的少女和男童吗?他们被额外隔离,没在地牢里。”
“这里的地牢这么大吗?”
“剩下的野人人数不多,地牢也足够充裕。”
“不多?”
“已经死亡的野人被我们送去刚进来时,遇到的那个满是尸骨的山洞了。”
“你们有过去看一眼吗?”
卫宁和柳谦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柳谦快速向山洞移动,还没到山洞口就看见绿色烟雾从山洞源源不绝冒出。
柳谦飞奔回去禀报羽皊,羽皊立刻决定:“柳谦你派三个人暂时守住山洞,不要让烟雾蔓延出来,我一个时辰后过去找你。”
“是!”
羽皊回到屋里打坐,他喝过连仁准备的药,念力已经逐渐恢复,只是当时启动回魂之术时,对心脏造成的伤害还没缓过来。
他需要一点时间恢复,先把山洞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他在书房里看了一些连仁翻译出来的文献,他猜测那股绿色的气息就是药人之术的药气。这种药气经过女人的改良后,变得邪恶且很难剥离,但是羽家的纯阳之火对付药气,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一个时辰后,羽皊带着念魂是火的侍卫来到山洞前。
在羽皊和侍卫发招的瞬间,柳谦等人就把防护罩撤走,熊熊烈火点燃山洞里的尸体,那些绿色的烟雾都被火焰被吞噬殆尽。
火焰燃烧持续足足有半个时辰,才把山洞里的绿色烟雾烧尽,羽皊本来刚恢复了一点的好脸色,再次变得雪白。
柳谦担忧问道:“二少爷,你没事吧?身体撑得住吗?”
羽皊抬手摇头:“你们回到笼子守住。”
“是!”
羽皊走凯辰面前坐下,他靠在另一根柱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晚饭时间到了,卫宁来给羽皊送饭:“二少爷,寨子里没有物资,只有我们带的干粮,只能将就着吃。”
“再苦的时候我们都渡过了,这不算什么。”
卫宁留下馒头和水壶就走了。羽皊拿起一个馒头,细嚼慢咽起来,此时他的念力已经完全恢复,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这是回魂之术带来的后遗症。
羽皊吃完晚饭后,再次输送念力给凯辰后,就去找连仁。
连仁已经完整把药人之术的卷轴解读写成汉文,结合凯辰的情况,连仁能够确定凯辰是中了药人之术里的药控人。
“要中药控人的先前条件是必须中了操控术,成功控制住脑补神经后,以念气的方式过渡到对方身上,这样会更能够更加深层控制对方。但这个过程不能中断,如果不幸被打断,脑神经会严重受损,全身上下的脉络断裂,最后的结果就是死亡。”
卫宁心急问道:“里面没有说解决方法吗?”
“有,把存积在身体里的药气驱赶出来,但是驱赶药气的方式只有一种,现在最便捷的就是用二少爷的纯阳之火燃烧。”
众人噤声,用火烧脑子,药气还没被烧完,脑子就被烧坏了吧?还是一样会死。
羽皊的脑子一团糟,各个思考通道都被堵着,像是被一团发酵的面团撑着,动弹不得。
羽皊走出房子,卫宁伸出手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垂头丧气任由羽皊离开。
羽皊靠着门柱,望着天空繁星,他记得有一个晚上,星星也是如此璀璨,半轮的月光挂在天上,他和呈扬还有凯辰,躺在大草原上看星星。
那时候的他刚突破念魂第一式,开心得整个晚上都睡不着,所以拉着呈扬和凯辰出来玩,到最后到累了便席地而躺看着近在咫尺的星空。
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他现在已经很少想起,有关呈扬的回忆,他都小心珍藏在一个盒子里,不会轻易触碰。
当年他没得选,实力不够强做不了什么,现在的他登高一呼便可撼动如今的江湖,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羽皊背手,在寨子里走走打算清清脑子,看到侍卫在空地上烧水。
背着的手慢慢转移到胸前,羽皊的眼睛里倒映着火光,他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