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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云雾见青天 • 38 惊声尖叫 | 别吵,叫声很刺耳。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3日 上午5:45    总字数: 4094

《窥》 第38章 – 惊声尖叫

两天过去了,我依旧没办法将脑中那些惨叫声忘记。那些叫声多么的撕心裂肺,那是看到了什么样的恐惧才会产生这种叫声?叫声的主人自然不是那名助教的,然而,对方当时似乎正在回味那一系列的尖叫,我依稀记得我有看见他嘴角当时微微扬起。

我什么都没跟瑜熙说,毕竟基本的判断能力我还是有的。我很清楚助教和教授是两个不同的人,再加上这件事情让瑜熙知道对她没有好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劝她尽量不与那名助教来往,尤其是独处,一直到我把整件事情搞清楚为止。

然而,我也不禁在想,那真实的叫声即使是来自于视频或是音频,会不停回味的人,心理状况应该不会健康到哪里去。也就是说这人即使不是犯罪者,也会是潜在罪犯。

直觉告诉我这名助教应该有杀人的嫌疑,可是我却不能无缘无故对他展开调查。最让我懊恼的是,我不能跟其他人透露我的想法,经过若良的那一次事件之后,我已经不愿意再让任何人知道我有读心术这项能力了。

“怎么了,看你一大早就一脸苦恼的样子。”祝肇见到我便问道。

“呃…有件事情想问你,可是不知道该怎么问。”我说道。

“若是感情问题的话就免了,这方面我不擅长。”祝肇说道。

“噗哧”听祝肇这么一说,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道:“还真看不出来啊!肇哥这么优秀,应该有不少追求者不是吗?”

“呃,没有喜欢的人。”祝肇搔搔头说道:“再说了,要拒绝人真的好难,我到现在还想不到拒绝时不会伤害到她们这种两全其美的方式呢!”

“呵呵,这种方式不存在吧?”我说道:“话说回来,我想问的是,若已经知道凶手的存在,可是没有案情,没有死者,那么要怎么判定凶手的罪行呢?”

“这样啊…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机率实在是很低,老实说警局这种地方通常都会等到事情发生了之后才处理的。”祝肇说道:“若真要像你所说的那样去进行调查的话,那只能够使用顺向推理的方式了。”

“顺向推理?”这个我实在是没听过,看着祝肇我说道:“我只听过逆向推理。”

“一般上,警方在接获人民报案之后,会到案发现场去进行调查,搜集有力的证据,然后再从死者身上查出死因、杀手留下的痕迹等等,一步一步推回去,然后再列出一些条件,从条件中过滤出嫌犯,再从嫌犯身上找动机,还有在场与不在场证明,这是逆向推理。”

“嗯嗯。”我点头符合道,祝肇说的确实没错,警方这一类的调查方式是从结果开始着手,追溯回到一开始的起因。

“你刚才所说的已知杀手的存在,那么就必须用顺向推理的方式去猜测,杀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目标是谁?怎样杀人?在哪里动手?杀人之后会留下什么后果等等。这就是顺向推理。”祝肇说道:“可是因为可能性太广泛,这类方式不可取,除非,你是天才。”

“也就是说,没有办法使用这类推理方式吧?”我一脸懊恼地托着下巴说道。

“看你这样子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祝肇看着我说道:“你是先知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因为我是祝肇啊!”祝肇说道:“要不,我替你问问克莱恩,向他要一份失踪者名单让你调查一下,说不定从那方面下手的话会省去不少麻烦。”

“嗯,麻烦你了。”我点头说道。望着祝肇,我心中有一丝担忧。祝肇的洞察能力非常优秀,领悟力也很好,即使我没有直接承认什么,他也大概猜得到我的想法。虽然说我没做什么亏心事不怕被看透,不过这种感觉还是有点让人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顺利从克莱恩警探那里拿了一份厚重的名单,开始一个个进行调查。让人懊恼的是,有些已寻获的失踪人士没有向警方销案,因此我们必须将资料统统筛选一番。结果克莱恩警探没时间处理的工作项目简介变成了我们的工作内容。

幸亏有小林和嗣杰的的帮忙,不然的话,单靠我和祝肇两人,还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将资料过滤一番之后,我们再做了一次整理和归类。接下来,我就拿着原有资料厚度四分之一的文件,开始逐一进行调查。

这项工作可以说是大海捞针,即便我知道那名助教有可能是杀人犯,可是手上拥有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很难找到什么有力的线索。我将一些有共同点的失踪者归类在一起,像是和瑜熙同一所研究所,或是住在研究所临近或是助教临近的住户等等。

六点正,嗣杰准时下班陪女朋友去了。七点半吃了晚餐回来的小林也抱着小林二号回家去了。九点正,我将手上的文件夹阖上,推到一旁去。

忙了一整天,到头来像是白忙一场那样,能做的就唯有等待。说不定回去之后会有什么灵感,或是明天继续整理资料的时候有什么发现。

出去已有好一阵子的祝肇就在这时候回来了,手上还捧着两杯饮料。不用想也知道其中一杯饮料是我的了。只是…杯子上的牌子标签着某间著名的咖啡厅。

“喏这杯是你的。”祝肇将杯子递过来,我凑到鼻子前闻一闻,没有咖啡味。祝肇见了便笑着说:“这是巧克力烤奶,我知道你不喝咖啡。”

“哦。”我应了一声,然后吹一吹,喝了一口。味道刚刚好,不会太甜,略带苦味,这杯热饮正合我口味。不过…祝肇怎么知道我不喝咖啡的?

手机微微震动,我拿起来看,发现是瑜熙的信息。打开信息,发现里面的内容八九不离十,还是提及了瑜熙的研究所教授那回事。

“怎么了?”祝肇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这个周末…你得空吗?”我问道:“去看电影,如何?”

“这个周末?有点突然呢。”祝肇说道。我听了之后想说要是不得空也没关系,祝肇却抢先一步说道:“可以,时间地点决定了再跟我说。”

“嗯,我明天再让你知道详细情况。”我点头,轻轻抿了一口热哄哄的巧克力,另一只手则敲着手机键盘回复瑜熙的信息。

“话说,时候也不早了,你怎么还没回去。”我将手机放进袋子里,抬头问道。

“因为你还没回去啊!”祝肇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要是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或指导,而我又刚好不在的话怎么办?”

“那还真是麻烦你了。”我说道:“我整理好资料就走了。”

“嗯。”祝肇笑着点头应声,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想到我平时都有开车来上班的习惯,硬生生地把“我送你回家”这话吞回肚子里。

我对祝肇抿嘴一笑,接着赶紧把文件整理好,收拾一下,接着便在祝肇的陪同之下离开了办公室。一同走进电梯的时候,我才发现祝肇除了拎着一杯咖啡杯之外,另一支手臂下还夹着一份文件袋。看样子不像是公文,那里面究竟会是什么呢?

想了想,我在内心自嘲一番。那么多管闲事干嘛?

祝肇一路送我到停车场,目送我开车离开之后自己才回去。路上,我喝着逐渐降温的巧克力烤奶,回味着这个似曾相似的温度,不自觉地想到了一个人。

无奈地苦笑,我将思念甩出自己的脑海中,继续专注地开车。就在这时,一道念头闪过,我赶紧摆了摆方向盘,驶进了那条与我家方向相反的高速公路。

我来到了前几天与瑜熙吃完饭的那家餐厅外。此时那间餐厅正准备打烊,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因为我根本没打算进去。我只是静静地坐在车子里思考。车子引擎就像已经熄灭了一样非常安静平和,一点振动也察觉不到。

当时,那名助教是从这边经过的吧?瑜熙念的那所研究所与这里可是有好大的一段距离,那么他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着想着,我忽然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高大的体格,还有那一尘不变的平头,确实是嗣杰没错,而走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莫非是他的女朋友?

忠厚老实的男生,清纯可爱的女生,两人看起来挺登对的。不过他们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嗣杰并不是住在这的啊!

看着嗣杰走到大楼的楼梯口便停下了脚步,接着与女友道别,目送女友上楼去。原来这家伙是在送女朋友回家啊!不愧是嗣杰,完全看不懂女友的暗示。女友一直不停地透露自己要嗣杰上楼到她家坐坐,而嗣杰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正气才拒绝,而是完全状况外啊!

然而,嗣杰的女友的内心还觉得嗣杰是个正人君子,站在梯级上亲了嗣杰的脸,然后抱着非此好男人不嫁的心态匆匆上楼去了。而嗣杰在目送对方上楼之后则抓抓头傻笑了一下,然后一边回味着刚才那一吻,转身离开了。

嗣杰走了之后,我继续思考,与此同时我也打量着四周,看看能不能从环境中找到一丝灵感。这里附近就只有一排排的店铺,耸立在住宅区对面。而住宅区也就只有那两排大楼,大约两百户人家左右。

就在这时我发现一位路人正东张西望,接着压低自己的帽子,走到楼梯口前停下来,过了好一阵子,才鬼鬼祟祟地上楼去。

我一边看着那个行为像是小偷的男人,一边回到自己的思绪之中。再远一些就是宁静的郊外了。想到这里,我忽然联想到什么了。若想要让受害者肆无忌惮地尖叫却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话,还有什么地方比郊外更适合的呢?

想到这里,豁然开明的我开着车子,往郊外的方向直奔而去,完全忘记了刚刚那个在楼梯口前鬼鬼祟祟地上楼的男人的存在。

来到了郊外,我也来到了马路的尽头。前方的小路并未铺上沥青,不过可以看得出这里明显有车子行驶过的痕迹,于是我也没多想,开着车子沿着小路前进。

最后,我停在一间小屋前,看着小屋,我背脊一阵阴凉感。那小屋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有了这种感觉,我就更加不能够退缩了。

我凑到小屋的门边轻轻一推,发现门上锁了。望了望四周,发现窗户全都被人用木板掩盖着,因此也无法看见屋内的情况。我放轻脚步绕着小屋走了一圈,一边观察着屋内的动静,一边寻找突破口。来到屋后的一扇窗户前,我听见了声音。

那是非常规律的撞击声,因为隔着木板的关系,我没有办法确认撞击声是由什么造成的。仔细观察一下窗户,我发现那块木板其实已经有脱落的迹象了。于是我想办法把窗户轻轻撬开,然后再碰一下木板,想看看怎么样才能让它完全脱落。

我对木板稍微施了一点力气,结果木板就完全脱落了,而此时,我也清楚看见小屋内的情景,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还有一个表情木纳的人,用自己的头,不断地撞击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