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双眼,一道明媚的阳光刺痛着干涩的双眼,身下依旧是冰冷生硬的地面,眼旁的是那富贵堂皇的大厅门口,而夜夤早已被人拖到外面的花盆旁。
“呵,是躺在大堂外碍路才把我移来这的吗”夜夤自嘲一笑。那笑容是那么苍白与心酸,但很快又被生生变为平淡的面无表情。
夜夤扶着花圃缓缓的站起身,腹部依旧疼痛难忍。夜夤一手抱着腹部,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在回去自己‘单间’的路上。富丽堂皇的四周与夜夤那窘迫的身影显得额外的迥然不同。
“咦?鹤哥你看,这不是那天被你赶出家族测试的那个废物吗。暗属性的门阵,呵!没有门器还是一个废物!。”
一声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一名衣着雍容的女子牵着夜鹤的手走来,眼中的戏虐毫不掩饰的看着夜夤。精致的样貌与她说出的话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夜露,跟这种人说话可是会掉身份的,”夜鹤在没长者在附近时终于显露出了真正的本性。夜夤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艰难的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前走去。
“站住!谁让你走了”夜鹤带着轻笑的说道。“有什么事吗?”夜夤强忍着痛楚,用最平静的声音问道。
“把我鞋上的污泥擦干净了再走。”
夜鹤看着夜夤已经支撑不住而快要倒下的身躯却不屈,平静却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的语气,一时间突然来了兴致,讽刺的说着。
“夜鹤,你过分了点吧,”夜夤强忍着痛意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清楚不管是如今或是之前的自己在夜鹤的话语前并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只能照做,或者被痛扁一顿。
“会吗?我倒是觉得你能帮鹤哥擦鞋是可是一个天大的荣幸呢,或许鹤哥心情一好,还可能赏你四五个铜板呢”夜露轻薄说着,嘴角的不削与嚣张毫不掩饰。
夜鹤也很配合的将鞋伸到夜夤的快要倒下的身前,脸上带着鄙夷与高傲的眼神,仿佛让夜夤帮他擦鞋是他大度的怜悯。
“叫你擦你就擦啊!”
又一声鄙夷的话语传来。一名短发男子从夜夤面对的方向走来,语气与夜露如出一辙。
夜夤一话不说,继续艰难的迈开脚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沉沉的双眼依旧没有任何生机。
“还不情愿了是吧!”夜飞,也就是那位短发的男子跑到夜夤身前伸出手抓住夜夤的衣领,一把将夜夤从地上提起,狠狠的向前方的石板上摔去。
夜夤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被重重的摔在冰冷的石板上,抬头漆黑如墨的双眼冷冷的看着夜飞那张轻蔑的脸。“哟,你个废物还敢不服气啊,给我狠狠的打!”夜露站在一旁指示着夜飞对着夜夤拳打脚踢。
夜鹤站在夜露身旁,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双手在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走吧,真是晦气,呸!”夜飞对着夜夤一阵痛殴后向已经倒在地上的夜夤吐了一口口水,随后谈笑间与那眼神更加不削的夜鹤与夜露走开,谈论着如何给夜鹤举办庆祝会。
三人再也没看那如死狗般躺在地上的夜夤,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渐渐的走远了。夜夤一手托着地板,一手托着膝盖,勉强的站起身。一言不发的继续走向了属于自己的杂物间的方向,一丝鲜明的血液滴在洁白无瑕的地砖上,夜夤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
天空中突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倾刻间,豆大的雨滴渐渐从天空落下,淋湿了夜夤身上的破旧的麻衣。一声声的雷霆霹雳似乎也在无情的嘲笑着那道狼狈无比的身影。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现实。没有实力的人被欺负时只能咬碎了牙齿吞进肚子里,还手的后果就是更加的狼狈,甚至被打死都只会被打扫的工人嫌弃难收拾,最后不是被饥肠辘辘的野狗分食,就是被抛进最近的河里,被鱼儿们当作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