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玉儿在潜入调查之中一开始便遇上了困难。人群里头形形色色,要么壮、要么傻、要么便是连她也不搭理一眼。玉儿感到有些寸步难行,在烨轩口中下令给她的任务竟如此困难万分,每次就只差符合的一步之遥。她在这人海之中找寻多刻,这才看见一位符合她想找的那人。
符合的那人身材纤细,看似弱不禁风,但其从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却与中不同,着有明显的格格不入。他随着人潮行走,举止风雅,眼中显威,不似一般的平民百姓。本想打散心中人选,可玉儿想到在这人群中想找出那完全符合的人实在是如大海捞针,自己也更不可能再放任一个可能不顾。她心中打了个底,势必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直接掳走算了。她趁人移步之时一把拉了那人到一旁锁喉,神情略微狞狰起来,“来玩个游戏,赢了放你走。”
那被她锁喉的人竟出奇的一声不吭,十分淡定自若,丝毫没露出惊慌,只是眉间皱了一下。他慢条斯理的朝玉儿道:“打劫的?劫财我有。劫色,抱歉,小的已名草有主,估计满足不了您。”一句似无三思而言的话就这般清晰的传入玉儿的耳里,她心中无言发愣,锁着喉的手也有些送动起来。
这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这时的她没趣,本意打算就此罢手,寻找下个目标,但这个念头就只发生在一息之间便被打消了。只因身后一持着棍子的手就在这期间朝玉儿敲来,还未来得及反应,玉儿手中的那人便在这转睫间推开玉儿,反应敏捷的踢开了挥棍的那人。玉儿这才眨眼,那人便又反擒住他,夺过了棍子。
他严厉低声呵斥道:“何人竟敢在本皇子面前胡作非为?”
玉儿此刻面色铁青,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皇子????
“吴程,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喂还有你,臭娘们,烨轩的人是吧,下次连你一块收拾!”那人吃痛的站起身,朝着他们一段叫骂就落荒而逃了。玉儿闻言愤然一跃上前,想抓拿那歹人,但最后扑空一场,让那人逃了。吴程并不把那人的话放心上,他不知何时已到了玉儿的身后打量起来。
玉儿不敢轻举妄动,她脑中一闪,道:“殿下恕罪,小女不知会在百姓人海中与您......”话音未落,吴程便罢手阻言。比起那已狼狈而逃的人,他更专注于手里的木棍子。他把玩着木棍,仔细一瞧后,他伸手往一处扣出一夹层,抽出一字条。
“果然,他就是交接人,只可惜这黑幕选错了人,笨的不行。”吴程看着字条淡淡地说着,已然将玉儿抛诸后脑,转身便头也不回往云雾里奔去。玉儿就这般被置之原地,顿时有些脸面失色,心道心中调查的目标又没了。她再次将视线扩散四周,惊奇自身已在寺庙内,群人涌入,将她埋没人海中,没能与烨轩会面的机会。好在自己身处有些难堪的时候末绸将她一把拉出人群,搁在一旁。
玉儿任由末绸抓着,故作镇定,实则心中顿然有些异样感。她脸颊发烫,毕竟从小到大都没于任何一人有过如此接触,第一次让她感受到温暖。她压抑着逐渐升温的心跳,垂着头和末绸走出人群。
末绸将她拉出来后,语中带着指责,他道:“怎么不走出来,瞧你一脸要被踩死的模样。”说着,他伸手轻轻敲了玉儿的脑瓜,随后轻笑一声。玉儿摸着被他敲过的脑袋,脸上更是通红一片,她别过脸,这份情绪对她而言有些难为情。她抿着嘴,觉得若此刻脱口说出话,定然不能担保下一秒说的什么,索性她装个聋哑人,对末绸的话语充耳不闻。
末绸见她满脸赤红,又哑口无言,伸手往她额头探去。
“也没烧起来啊?”
他疑惑的说着,手边在玉儿与他的额头之间反复横跳,全然不知玉儿为难的神情。她被末绸的行为感到爬耳搔腮,真不懂是否庆幸他没看穿这蒙羞的含义。额头被末绸摩挲得厌烦,看他也道不出什么话,玉儿奋力一拍开了他的手。得,好好的刘海被摸得凌乱,玉儿也只好自吃闭门羹,整理自己的刘海,不理会末绸。
玉儿好生没气,“走了。”她长舒一气,心情些许低落的往寺庙中心走去。
“等等,你去哪?”末绸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早已离玉儿一大截距离。他上前想与之同行,但得来的是玉儿的回绝。她回望朝末绸罢手摇头,随后缓缓道:“将军就别跟上来了,奴婢不过回去跟主子复命。”说罢便转身行去。
她心里念道:先不论大皇子为何会出现在这等地方且如此隐蔽,后而又遭刺客袭击。手头上的任务也只能这般拿回去跟烨轩交代一番,倒是这个末绸.....
行踪真是可疑的让人不得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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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轩放下了手,故作坦然,转身已然瞧不见末绸半个身影。南王妃见烨轩与自己距离渐行渐远,便招手呼叫烨轩。但得到的回应便是烨轩朝她谢叩,才知晓他是想先行一步,只好点头回应。烨轩眼厉予穷苍,似是暗示别对南王妃做何多余的举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便拿他问罪。穷苍笑颜依旧,合着双掌也朝他谢叩,两人之间那浅淡透露出的火药味也熏得池里的鱼也不停窜逃。
这一趟已呛得烨轩胸口闷压,即便已经离那地越来越远,也还能感觉那闷热窒息的压抑。他深息,站在寺庙门前将其再次推开,一切都如无事发生般安静得可怕,只是门外的云雾依在。烨轩抱着上前试探的想法,踏出门外几步,余眼便察觉一异物就在身旁。他淡定自若的垂眼望去,一小孩那双如宝石般大,充满好奇的双目与烨轩对上了眼。
“是你?”这对烨轩来说情况出乎预料,他曾一度认为会躲在门边的,不是有所目的就是歹徒。但这只不过有着一面之缘的孩子竟会躲在门边这事是他意料不到的,他震惊之余,注意到那孩子身上那身破衣更破了,勉强只能看到整形,要御寒简直不要太有想法。
烨轩长叹,他解开自身上的将军斗篷,套在那孩子身上包裹一圈。那孩子这次倒是学乖了,没反抗也没嫌弃,甚至张开手方便烨轩替他系上。那孩子全身打颤得哆嗦,起了疙瘩,身子一看就是被这山中的冷风冻白的。
“知道我们是要往山上爬,就找多点暖和的东西带着,没有也不要弄坏衣服了,瞧给你冻抖的。”烨轩纳闷不已,他心道这小子是一根经,知道跑不知道跳,都冻成这般也不要多带点东西御寒。他倍感烦躁,在系上带子的时候不自觉地系成了那密密麻麻的蝴蝶结,直到最后也没察觉过来。
他站起身子朝那孩子道:“来膜拜?”
那孩子闻言,一副认真沉思的模样,允了拇指一会,接连点头。
“那拜完赶紧回去,别再来了,现在朝廷的人都在这,捣乱的后果我可不负责。”烨轩站起身子,似是有些敷衍的摸了那孩子的头发,随后牵起那冷如寒霜的小手,一同走进了寺庙。那孩子进入后就对上了金佛尊像,他瞳孔放大,直愣愣盯着,随后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烨轩感觉到牵着的那手停了下来,便侧身回望,确认他的视线停留在佛尊后,总算意会。
他道:“不是说想来拜吗,这仪式我们先前已经完成了,你要拜就去拜吧。”说罢,烨轩就将他推至殿堂面前,已然交上铜钱换了一只高香和黄纸。他松开那孩子的手到一处油灯借火,点烟,那高香终于被点燃,冒起一连串的白烟。他将高香递给那孩子,那孩子接过不断把玩手里的高香,似是不明白烨轩的目的。
他眼巴巴的看着烨轩,随后又轻轻抓了烨轩的衣角。
烨轩无言以对,他半蹲身子,指着那孩子手里的高香道:“会吗?”那孩子也没辜负烨轩的猜想,闻言后直接摇了头,一脸疑惑。烨轩得知后捂脸内心呐喊,本以为一个拜金子出现在生活里就够无言,没想对任何事物一概未知的孩子才叫人难以接受,要教会也太难。他在原地来回徘徊,思来想去,总算想出个方法。
他站在那孩子身后一把从后持主他的双手,摆出举香的手势,随后又在旁边轻声指导他膜拜跪地,许愿鞠躬。那孩子学的快,不出几刻便轻车熟路,只是到了许愿这一关上卡住了,烨轩让他道出愿望,他却皱起眉头,似是想不出什么愿望。烨轩见状,便上前轻轻压下那孩子的半身,做出了鞠躬的形式。
“名字。”他淡淡的说道。烨轩言毕才想起这孩子不会说话。这才想其他办法代替,没曾想就在这时,这孩子竟开了口。
“没有。”
虽是简短两字,但烨轩也并非傻子,一听就听得出这孩子不但不哑,说的还十分流畅,看来之前的种种只是他根本就是不想开口罢了。思绪到这,烨轩心头上便浮现出一阵阵怒火,一次比一次大,他似是感觉有种被欺骗还被耍了的感觉,心中不悦。但这是寺庙,不可喧哗,不可大声阔论,更不可违禁。
烨轩即便气的青筋起跳,也得忍声吞气,他强颜欢笑着,“...童子小名为诃,生于明安,处于太倾,生多坎坷。愿平安,愿成名,愿无阻,谢过。”话音刚落,他便取过那孩子手上的高香,代之入筥。
随后,他便托着那孩子,大步流星的走到殿庭外一处,将他堵至墙角。他火冒三丈,那火山眼快就要顶出天灵盖来。他这才灵魂发问:“原来你会说话,怎么不早点跟告诉我?”
那孩子耿直的说道:“因为你没问。”
烨轩闻言,愣是僵持在了原地,对于这回答觉得无可挑剔,但就是那气挥之不去。他气的有些窒息,心跳漏了一拍似的,“对,是我没问。”说罢便一步步逼近那孩子,好一番打量,随后又道:“不过比起这些,我更专于在思绪着要从你身上哪部分开始切好,赚个大发。你觉得自身那个部分或是器官好呢?”
“你....你居然是干这勾当的?!”那孩子开始感到些许恐慌。
烨轩也没回绝,恶趣味的又上前几步,低下身子与那孩子对平线。他之后又掏出小刀,丢在手里把玩,脸上露出意义不明的森笑。
他清魅一笑,低语轻言:“你也没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