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董沾和壮牛把资料都投影在屏幕的同时，程向昀联络上了厉沐尘，得知他这个时候没课，就用手提电脑和他开了一个视频聊天，一起听壮牛带来的进展。
“相信你们也已经看过验尸结果了，死者无被性侵痕迹，身上没有其他致死的伤痕，唯一的死因，是胃部里以及唇上残留的口红，证实了有氰化钾……所以基本确定死因。而我们根据唇上的口红提出的成分进行了比对，锁定了国内一个品牌的口红。”说着，壮牛把屏幕上的照片刷走，换上另一张图片。
图片里是一整个系列的口红，精美的摆在玻璃橱柜上，而口红上则刻着五个字母。
“FUMOX。”程向昀和厉沐尘同时开口说。
她在看见图片的一瞬间，头皮瞬间发麻，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灵感，很快消失无踪，无处找寻。
“看来你们知道这个品牌。”壮牛轻轻挑眉，没想到他们俩这么快反应过来。“没错，就是FUMOX，这是我今天给你们带来的第一个重点。”说着话时，他还瞥了许文桑一眼。
“第二，经过我们深入的询问，我们从死者同事和家人口中，都得到过一个消息，就是死者死前曾频频收到过恐吓信，并且信中多次提及要杀了她。但死者作为记者，已经碰到过很多类似的事情，所以同事和家人们，甚至死者本人，都不曾在意过。”壮牛又换了一张图片，是从夏婉的办公桌或者家里找到的其中一封恐吓信。内容与壮牛的说法相似，都是唾骂夏婉胡乱做不实报道，诅咒她不得好死，甚至扬言要亲手杀了她。
她忽的把所有一切都联想在了一起。
为什么凶手会选择通过口红进行毒害？又为什么偏偏是FUMOX这个牌子？
“这一次的恐吓信，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到了？”当一个圆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问出这个问题。
“这倒没有人能说出个准确的时间，只说了是大约今年刚入春那段日子。这条信息是死者比较亲近的同事提供，她对这事儿印象比较深刻的原因是那时候正春天，死者就收到一个礼盒，她们都以为死者有了追求者，高兴了一番，直到拆开时才发现是一封恐吓信，据说当场好几个人都吓得不行。”
果然。
她得到心中预想的答案，那么，那个圆就满了。
“程同志，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看见她的表情，壮牛就猜到她捋出了一些线索。
“凶手刻意用了FUMOX这个牌子的口红，而不是其他，是不是就代表FUMOX对于他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如果是，这个‘特殊意义’会是什么？因为特殊的口红色号？还是……”
“可是凶手替她涂上的，不过就是普遍的枫叶红而已，到处都能找到这个颜色，没必要锁定FUMOX这个品牌。”董沾很快否定了她的第一个说法。
“所以不是色号，而是代言人。”从电脑的镜头里看到一切的厉沐尘忽然说。
“FUMOX的代言人？左幕？”FUMOX最新一代的代言人只有凌伯琳和左幕，凌伯琳已经过世，但FUMOX一直没有更换代言人，或者说暂时还没找到适合的代言人。而男方那边是左幕，只是他被凌伯琳自杀而吓尿的片段不知为何流了出去，现在名声也不好，估计不久后就得被更替下来。“关左幕什么事……凌伯琳！”董沾总算把程向昀和厉沐尘的话捋清，最终嘴里蹦出一个名字。
“凌伯琳？”这下壮牛就不解了，他刚来这里，加上很少关注娱乐新闻，所以不太了解这件事。“名字听着挺耳熟……”
“凌伯琳，是FUMOX的女方代言人，但她在不久前，被揭了黑料，受不住舆论压力，因为抑郁症而自杀了。“程向昀简单的说明，就把关于凌伯琳案子的资料递给壮牛。“她是在末冬，接近春天死去的。”
“你的意思是……凌伯琳是凶手犯案的诱因？”
“星耀是凌伯琳出事以后，第一个发新闻稿报导的报社，你们可以看一下，他们发的新闻稿。”许文桑忽然想起什么，用连接屏幕的电脑，搜索星耀针对凌伯琳丑闻，而发出的第一篇新闻稿。
重新面对凌伯琳的案子，程向昀只觉得胸闷，看着屏幕上全是毁去凌伯琳的新闻稿，竟是想逃避不看的。
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看了。
星耀的新闻里。文字间流露出的态度有些不屑，和大众一般，隐讳的诋毁凌伯琳得到的名气和资源，都是靠陪睡而换来的，再配上些许打上马赛克的床照，竟把凌伯琳写得像个淫荡自得的人。
“你们的意思是，杀夏婉的凶手，也许是凌伯琳身边亲近的人，或者她的疯狂粉丝，只为了替她报仇？”壮牛给他们的想法惊到，但又觉得不无道理。
“时间吻合，动机也说得过去，不排除这个可能。”厉沐尘点点头，算是赞同程向昀的话。
“好，我们警方会考虑着手这一方面的调查。”壮牛把讨论的几个重点都记录在手机里，接着说：“接下来就是第三个重点。”
“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一段距离，发现属于死者的失车，丢弃在了路边，门没锁，钥匙也没带走，所以我们怀疑这是凶手使用过的。只可惜驾驶盘只有死者本人的指纹，连搜寻出来的每一条发丝都是属于死者本人，凶手什么都没有留下。”
“附近的监控呢？有拍到凶手下车吗？”董沾发问。
“那个位置正好是监控死角，什么都没拍着。”桩牛耸耸肩，满脸的遗憾。
“又是死角。”现场的其他四人同时说。
“怎么了？又有什么故事？”被他们的气势吓着，壮牛干脆坐下，总感觉他们历练很多，他想听听他们的故事。
“壮牛同志，你都不看新闻的吗？啥都不知道，不如有空去把我们日月刊的报刊都读一遍？”许文桑实在忍不了，也不管对方是好心给他们带来新闻的警察，开口就怼。
“我才刚来这个地方，平时也忙，没时间看这些。”壮牛很是委屈啊，埋在董沾怀里哭哭卿卿。
“……”许文桑想揍人。
“咳……我们继续说案子吧。”程向昀努力控场，许文桑向来对给他们提供新闻的警察们都很友好，虽然友好得有些过了头，尤其长得比较‘可爱’的警员们，更是受到她的‘照顾’。可这一次，她总感觉许文桑没给壮牛半点面子似的……
“好，咱们言归正传。”壮牛重新站起，恢复原来的模样。
——
“除了以上三点，我们在星耀，也就是死者工作的地方，找到停车场的监控记录。”壮牛把监控片段投影在屏幕上，只见片段右上方显示的日期是2020年6月18日，时间是下午6时15分。
夏婉从门口走出，缓缓走到属于她的车子，途中停下了脚步，从包里找出车钥匙，打开了车门，进入车子。直到五分钟后，车子才缓缓驱动，离开地下停车场。
“夏婉开车离开之前都是安然无恙的，但在同天晚上就已经失踪，没有回家也没有上班，直到2020年6月19日早晨6点，被发现了尸体。”董沾对这一点有详细了解过，所以开口替壮牛补充。
“凶手在她开车回家的这段期间，把她掳走，带到一个地方进行毒害，化妆，直到6月19日夜晚或凌晨抛尸在巷子里。”许文桑摸着下巴说，复又问：“那么掳人的过程呢？警方有头绪吗？”
“这一点，就得重新研究研究法医的验尸报告了。首先呢，我们在死者的脖子上发现一条刀致的伤口，很细小的一条，不会致命，甚至不易察觉……我们还在推测这一道伤痕的由来。此外还有在脚跟、脚背、脚踝，一直到小腿位置，都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瘀青，初步推断是被掳走时，挣扎而撞击所留下的。另外死者的手腕、脚腕处都有被强行捆绑的痕迹。”壮牛说了很长一段，有些口渴，接过董沾递来的水，喝了几口。
“要是我们这么推断呢？”厉沐尘思索了一阵，忽的开口。
众人的目光一下全落在电脑屏幕上，这位带着一副闪着精光的眼镜的老师脸上。
“夏婉6点的时候，确实安全上了车，但上车之后呢？监控离得远，压根儿看不清车内的情况。如果这个时候，一早潜伏在后座的凶手突然出现，用刀架住她的脖子，威迫她开车离开，开到他想去的地方。所以车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也许有，但也已经在事后被他抹去，加上死者脖子上的刀痕更能印证这一点。” 厉沐尘停顿了一下，复又说：“但这只是假设，毕竟我们没人知道凶手是怎么犯案的，只能按照逻辑或线索推理。”
“等夏婉在凶手的威胁下，开车去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或者凶手早选好的最佳杀人地点，再威胁她下车，强行把她拖走，绑住手脚，进行化妆，等待她慢慢死亡。”程向昀接着他的推断，案发现场的场景再次涌入她的脑海里，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怎么觉着，凶手有些丧心病狂啊？”董沾也抱住自己，以防真的因为害怕而发抖。
“我也觉得太丧心病狂了些。”
那时候的夏婉，承受了多大的恐惧？
她是不是也不解自己为何突然会被抓住，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连家人朋友都无法再见一面？更准确地说，是最后一面。
在这一天，夏婉的父母失去了女儿，夏婉的朋友失去了一个挚友，这个世界少了一个叫做夏婉的主编。
“我们接下来会尽力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希望可以找到更多线索，我们警方不会放弃调查，尽管这个案子再扑朔迷离。”壮牛诚挚地说，在心底暗暗起誓。“我们身为警察，一定会让真相大白。”
厉沐尘看着这名警员，一瞬间失了神。
当初热血满满的自己，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心中充满抱负，只为了一句正义？
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执拗而傻得让人尊敬而喜爱？
“我们相信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们，有些你们警方不方便深入查证的，我们记者可以。”董沾拍拍胸膛，忽的也被他搞得热血沸腾。
“一言为定。”壮牛当然乐意，嘿嘿的笑个不停。
“啧。”许文桑翻了一个大白眼，瞄一眼手机。“刚刚发生了一起小型车祸，导致交通瘫痪……我把地址发给你们，你们快去看看。”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程向昀和董沾就接到了许文桑发的讯息。
“那我们先去忙了。”程向昀对厉沐尘说，低头把需要的东西塞进包包了。
“嗯，小心一点。”露出一抹浅笑，厉沐尘透过电脑屏幕看着她匆忙的侧脸，只觉得自己好像着魔了，连她细小的微表情都会觉得可爱。“唉……”
“那我挂了。”向他摆摆手，她就切断了通讯。
看不见程向昀的三秒后，想她了。
小剧场：
作者：请男女主角来个快问快答吧。
厉沐尘：开始吧。
程向昀：来来来。
作者：请问厉沐尘是 小奶狗 还是 小狼狗？
厉沐尘：小奶狗。
程向昀：狼……狗。（没有小！）
作者：请问程向昀现有的财产为？
程向昀：一千四百六十四毛四……（叹息）
厉沐尘：四百三十七万……
程向昀：等、等等！这一串数字是从哪儿来的？
厉沐尘：我的就是你的。（笑）
程向昀：……这是在炫富么？
作者：……
作者：请问厉沐尘一天内平均会吃多少次醋呢？
厉沐尘：我怎么可能会吃醋呢。（笑）
程向昀：嗯……能看见的基本都吃，没看见的基本也吃……总的来说，次数算不过来。
厉沐尘：还有我看不见的？
程向昀：糟了……
作者：加油好吗？
作者:咳……由于男主已经把女主扛回了房间，采访到此结束，来日再会。
记得双击么么哒！